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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龙吟九天似乎很谦逊的样子,“很高强倒也称不上,不过要对付江南四剑么……倒也绰绰有余。”
这次东叉、蓝脸的脸色也都变了。
青衣站起来怒道:“我先跟你打。”
龙吟九天微微一笑,却往后退了两步,然后看了杜木贵一眼,道:“第一场还是让给杜兄吧。”
“独目鬼”杜木贵提着那把绿油油的震岳巨锤走上前来,朝青衣咧嘴一笑,道:“小丫头,让我杜木贵来会会你。”
看到这付怪模怪样,青衣不禁有点害怕,壮着胆子说了句:“我可不怕你。”然后拔出了青莹剑。
“先吃我一锤。”杜木贵狞笑一声,震岳巨锤已横扫过去。
青衣见这一锤来势凶猛,不敢硬接,闪身避开,然后挥剑刺出。
杜木贵手中巨锤劈扫砸挡,带起阵阵劲风,声势颇为惊人。
青衣身法如蝴蝶穿花,在幢幢锤影中腾挪闪避,同时剑走轻灵,招招不离对方要害。
一时之间,两人竟斗了个旗鼓相当。
水琉璃等人都没料到这个身材高大,使的兵器又是这么个大锤子,而且还瞎了一只眼睛的看上去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武功却如此高强,竟然不在青衣之下,而他们却从未听说过。
他们哪里知道这杜木贵生平很少行走江湖,是以江湖上知道他的人屈指可数。
青衣、杜木贵二人越斗越紧。
一个使出“地狱锤法”,把震岳巨锤舞成了一个亮晃晃的绿圈。
一个展开“阴阳风雷剑法”,长剑青光闪烁,化作了道道剑影。
激斗中,杜木贵突然大吼一声,巨锤自下而上,迅捷凌厉地横扫而出,这是“地狱锤法”中最厉害的一招,叫做“怒龙一击”。
青衣眼见这一锤力大劲足,来得又异常之快,情知闪避不过,危急间一招“狂风摆渡”,手中青莹剑划出了两道亮光。
只听“叮”一声响,剑锤相交,火星四溅。
紧接着又听到“嗤”的一声。
然后场中两条人影已各自分开。
杜木贵满脸凶恶,前胸的衣服已被划开了一条口子。
青衣却是脚步虚浮,踉跄着一连退了好几步,而且脸色苍白,一付摇摇欲坠的样子,显然已受了内伤。
蓝脸急忙抢上前去,惊声问道:“师姐,你怎么样?”
青衣摇了摇头,张了张嘴想说话,没想到一口气提不上来,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只得慢慢回到座位上,径自调息。
水琉璃和东叉也是吃惊不已,没想到青衣居然会伤在这个杜木贵锤下。
水琉璃起身而出,目视着龙吟九天,缓缓道:“龙吟九天,该我们较量了。”
龙吟九天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杀机,勉强微微一笑,说道:“水楼主,这一场要和你较量的不是在下,而是我们这位小兄弟,水葫芦。”
“我不打。”一直没有说话的水葫芦忽然叫了起来。
大厅中所有人都看向他。
水葫芦有点紧张地说道:“我不是为了什么北斗伏魔剑来的。”
其实他早就想说明来意了,只是他性格内向,见到人多心里会很紧张,一紧张就没什么说话的勇气了,所以直到现在找上他时他才叫了出来。
“那你来干什么?”水琉璃问道。
“……我是来找我师叔的。”水葫芦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有点局促地说,“这是我师父写给楼主您的信……”
水琉璃用质疑的目光盯着他,忽然问道:“你和他们不是一起的吗?”
水葫芦摇了摇头:“……不是,我们是在大门口遇上的。”
水琉璃微微点了点头,却没有去接信,只是淡淡地说:“那你先站在一边,过会再说。”
水葫芦只好诺诺应道:“是……”
龙吟九天也感到有点意外,他也没想到水葫芦来铁琴铜剑楼居然是来找师叔的,但他并不在意,只见他微微一笑,说道:“水楼主,既然如此,那么这第二场就算我们败了。”
江南四剑闻言不禁都有点奇怪,龙吟九天居然会如此轻易地放弃了这一场,不知他在弄什么玄虚。
却听龙吟九天接着说道:“最后一场就轮到区区在下了,不知你们是东少侠出场呢?还是蓝少侠出场?”
水琉璃蓦然醒悟,原来龙吟九天用了田忌赛马的道理,但又不便明言,只好狠狠地盯了龙吟九天一眼,恨恨地说了句:“龙吟九天,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龙吟九天微微一笑,长声吟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水琉璃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回座。
东叉一脸凝重地对蓝脸道:“蓝兄弟,就让我去会会他如何?”
蓝脸道:“好,东大哥小心。”
东叉点点头,然后站起身来走上前去,右手在腰间一探,手上顿时多了一把精光耀眼的长剑,剑身不住来回摆动,正是东叉的随身兵器紫薇软剑。
东叉看着龙吟九天,十分平静地说:“亮出你的兵器。”
龙吟九天微微一笑,手腕一翻,双手已握住了一对判官笔,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先攻为敬。”
话一说完,右手判官笔已朝东叉胸口点到。
东叉脚下微动,手中长剑一抖,削向对方手腕。
龙吟九天右手判官笔立刻改变方向,左手判官笔跟着递了出去。
两人一交上手,立刻以快打快,各自抢攻,霎时间已过了六七十招。
龙吟九天一对判官笔横打竖点,上下翻飞,招招指向东叉周身要穴。
东叉挥动紫薇剑,在双笔之中穿梭来去,身形潇洒,剑气如虹。
又过了四五十招,龙吟九天忽然笔法一变,左右两支判官笔顿时如锥、如刺、如匕、如剑,招式繁复,变化多端,攻势犹如狂风骤雨一般。
东叉立时被攻得左支右绌,渐落下风。
水琉璃、青衣、蓝脸三人脸上都露出了忧虑之色,如果东叉败了,后果可想而知。
连水葫芦都不禁露出了紧张的神色。
杜木贵则是一脸得意的狞笑。
龙吟九天越战越勇,在东叉的节节败退中,他猛地喝叱一声,乘东叉剑锋在外之际,双笔突地一前一后、一上一下径插东叉的咽喉与小腹。
眼见东叉已不及闪避,即将伤在龙吟九天的判官笔之下。
水琉璃、青衣、蓝脸三人已同时站起。
水葫芦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惊呼,但马上警觉,赶紧闭上嘴巴。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刹那间,只见东叉上身猛地往后一仰,整个身躯已直挺挺地沉了下去,后背几乎贴到了地上,整个人也在瞬间贴地后移了一尺。
两支判官笔顿时落空。
这正是龙吟九天笔势已尽之时,而东叉的身体却蓦然横起,同时紫薇剑也从不可思议的角度迅捷无伦地圈转而回。
龙吟九天还没来得及收回双笔,只觉得眼前犹如电击长空般闪过几道白光,随即双腕一痛,两支判官笔已脱手落地,紧接着胸口也传来一阵痛楚。
只听得青衣拍手一声喝彩:“好1
定睛看时,东叉已退,倒转剑把,一抱拳,道:“承让。”
龙吟九天脸如土灰,怔在当常
水琉璃却心中暗想:“东叉刚才用的那招身法和剑法从来没见他施展过,难道他已学会了狂草图上的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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